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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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祂》
“祂在他混浊眸子里依旧鲜艳夺目,就算天地崩塌消逝,宇宙重组新生。”
“他终将被祂消灭,连同那些执念、情欲、爱意,而祂将永不坠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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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论维克斯愿不愿意,祂总以某种形式出现,有时是记忆、有时是梦境。
可能是一束始终黯淡不下的暖光,嘻笑振翅五彩斑斓的蝶,更多时候宛如绚烂万家灯火,或寂寥悠远的繁星点点。
他始终仰望祂,如凝视某只蝴蝶,晨曦,或者浩瀚夜星。
他想要祂,如蜘蛛包裹缠绕蝴蝶,不顾其挣扎哀求,直到牠支离破碎;如虫子向光扑腾飞越,不顾其生命垂危,直到在火焰里灰飞烟灭。
徒劳无功。
是个人都不会看着蝴蝶虫子想到恋人。
维克斯清楚这些念头说出去怕是又要被认为他本身的精神疾病复发。
事实上,也许他真的是个神经病,说是恋人,在外人看来也只是宗教狂热分子,还是异端的那种。
维克斯凝视着桌上的抗精神病药物,细长型的蓝色药丸,宣告这些年日的挣扎与梦靥。
他很平静。
尽管他每周日还是会记得去找牧师聊聊,顺便吃个蛋糕什么的,像一个正常并无聊的普通穷写手那样。
装的挺合适并小心,层层面具早已让他厌倦。
而他的意念与所思所想,梦境里的光怪陆离,都在提醒他,魂魄早不属于人间。
人类终究不会明白,他一切绝望与希冀。
“人对神产生爱情是否是被允许的?”
维克斯思考到不能思考,所幸摆烂去倒了一杯白开水。
他放弃与自己的思维做对抗,他知道他不论再怎么挣扎,他去教堂的眼光还是会跟别人不太一样。
那些漆黑的情欲与占有,如果是在中世纪是否会以赎神之名绑上木桩烧死?
是的话也不错,至少能找到某种与十字架奇怪的连结感。
维克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规的信徒,如果魔鬼看得上他肮脏不堪的灵魂,献祭也不是不行,毕竟他的疯狂只有牠能懂。
然而魔鬼之于神,终究薄弱的不堪一击,不过被利用做工具还不自知,他的神总是无懈可击。
然而我永远得不到祂,我献上所有,我的情,我的爱,我的灵魂,皆廉价的不值得一提。
真想毁掉。
维克斯不知自己捏碎第几只鱼缸里金鱼时,不经意瞥到墙上自己被映照的影子,竟有几分魔鬼的模样。
维克斯突然笑了起来,他眼睛瞪大,嘴角拉开到浮夸的程度,空荡荡的房间回荡诡异癫狂的笑。
直到他的笑声出现了呜咽泣不成声。
“我的神早就死了。”
那个被放逐的灵魂这么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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